自贡文苑(五十二)丨徐智:幼年的甘蔗-凯发k8官方旗舰厅

2021-12-20 11:39:23来源:编辑:杨国庆

题字:何开鑫中国书协草书专委会委员

主办:自贡市作家协会

川报集团驻自贡办事处

主持:高仁斌 文铭权

幼年的甘蔗

徐智

近日,南通市一个在街道卖甘蔗的老农民的一捆甘蔗被十几个城管执法,引起舆论广泛关注。尤其是那个老农民面对强权时无助的哭泣——多么像我离婚时的父亲啊。

十几岁的时候,我妈与父亲离婚远走高飞,留下贫穷的父亲和我及年幼的弟弟。正是长身体的年纪,却没有吃的;家里只有玉米糊糊和南瓜汤——父亲种南瓜也非常努力,但一两个月没有肉吃。没有零食,连水果糖也难得。平时我们喜欢吃甘蔗,父亲就在屋门口栽了几分地的甘蔗。把上一年吃剩的和捡来的甘蔗头分行埋在一块沙土里,用谷草掩埋着。每年春天一到,万物复苏,甘蔗的芽孢就发出来啦。到夏天就一节一节长高;秋天就一人高了。拨去,一层枯叶,再拨去一层黄叶,秋末,就可以吃啦;一直可以吃到冬天。

冬天吃甘蔗很冷,父亲煮饭的时候把两节甘蔗放进灶膛内烤几分钟,然后掏出来给我和弟弟吃:热乎乎的,忒甜。

有时饭后,他也会抽出一根甘蔗,刨去皮,给我和弟弟分上一段,这就算是我们的饭后甜点了。可是不到春天我们的这个唯一的零食就没有了。

后来父亲离开荣县文昌乡土地到内江市椑木镇,做了第一批进城的商贩:批发贩卖老姜和蒜子;夏天卖西瓜苹果,冬天卖甘蔗和干花椒之类维持我们一家三口人的生活。

内江那时被称为甜城。甘蔗特别多。夏秋季节,沿着沱江的滩涂大地上,密密麻麻的都是青纱帐甘蔗林。

父亲把卖不完的甘蔗拉回家,让我们尽情的吃,以致我们兄弟走路时肚皮里就是咕噜咕噜直响,但是感觉十分快乐和幸福。

那时甜城大多数人也都喜欢吃甘蔗。每家每户过年时都要买回一捆甘蔗。在大街上闲逛,你还可以看见几个小年轻在甘蔗摊上挑上几根,让一个人用刀从头划到底,哪个的刀法好,一刀见底了就算赢。输家得把一捆甘蔗买下给赢家,一大群看热闹的在旁边起哄或者喝彩。有时他们还加彩头:赌上几十块钱。卖甘蔗的人也乐于让他们赌下去:做生意的谁不高兴生意兴隆!几大捆甘蔗很快就卖完了。

除了闹市,电影院门前也是卖甘蔗的好地方。这个,我已经82岁偏瘫在床的父亲最有经验。

查资料,《贸易打造的世界》一书中说,西方为了满足蔗糖的需求,在东南亚殖民地大面积栽种甘蔗,带来当地植物的单一化从而形成了巨大的灾难。郑成功收复台湾后,为了解决驻军和当地人的粮食需求,拔掉甘蔗改种稻米和其他作物,避免了灾难。

作者简介/profile/

徐智,笔名听雨僧,四川荣县人,中学一级教师,省市报刊杂志发表过文学作品,获过奖。2006起任荣县作家协会副主席至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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